【导读】受多重因素影响，在2021年颇热的量化私募正面临着一些窘境。而在百亿元级私募阵营中，一家为数不多的、以CTA策略起步并逐渐壮大起来的机构——千象资产，依靠CTA+复合策略成为当前量化私募业绩的“领头羊”。 在市场普遍的印象中，CTA是颇为小众的策略，不仅容量有限，而且市场需求量远小于股票策略。那么，千象资产为何选择了这样一个赛道，又如何坚守至今的？期货日…
受多重因素影响，在2021年颇热的量化私募正面临着一些窘境。而在百亿元级私募阵营中，一家为数不多的、以CTA策略起步并逐渐壮大起来的机构——千象资产，依靠CTA+复合策略成为当前量化私募业绩的“领头羊”。在市场普遍的印象中，CTA是颇为小众的策略，不仅容量有限，而且市场需求量远小于股票策略。那么，千象资产为何选择了这样一个赛道，又如何坚守至今的？期货日报记者了解千象资产的进阶之路后发现，他们主打平滑资产组合波动的产品，满足了机构的配置需求，从而把优势发挥到极致，实现了自身价值的最大化。未来，如何在保持自身实力的同时完成新的超越和挑战，又如何进一步开发策略并解决策略容量问题，已经被千象资产纳入其战略里程。创立至今，制定明确的战略目标千象资产的两位创始合伙人，最初目标一致且有着相当的互补性，这是他们能够携手并进的关键。其中，创始合伙人、总经理马科超，美国华盛顿大学金融学硕士，曾就职于瑞银集团，负责组建美国原油、成品油贸易和交易团队，对大宗商品现货和期货的研究、交易有着丰富的经验。而另一位创始合伙人陈斌，曾参与多项国家863和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历任全球知名商业智能软件公司微策略、大型期货公司金融工程部、资管部主要负责人，他低调务实，有着技术男专注又严谨的特征。这两个人是高中同学，2012年年底开始合作研发CTA策略。2014年政策明朗后，他们开始注册私募公司并发行相关产品。彼时正值A股大牛市阶段，市场的目光都集中在股票多头策略上，成交量大、业绩弹性强。不过，对CTA策略来说，2014年、2015年也是颇为成功的两年。自此，千象资产打响了阳光私募资产管理的“第一枪”。2016年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开局之年，大宗商品市场的趋势性非常强。千象资产的策略比较分散，商品期货和股指期货配置较为均衡，在2016年很多CTA管理人业绩大幅下滑的同时，千象资产的业绩则保持稳定。至此，策略以及持仓周期的分散、交易品种的分散，写入了千象资产的投资基因。随着策略不断丰富以及管理资金规模增加，千象资产开始逐步做一些多样化的策略组合，根据渠道和客户需求做一些搭配。庆幸的是，不管在任何时候，他们都坚持策略分散、周期分散、交易品种分散的原则，这样的坚守换来的是产品年化收益率相对稳定。据记者了解，2021年，受政策调控影响，5月、10月黑色系板块出现两次较大的反转行情。虽然不乏一些主观CTA策略因调整及时有较好表现，但是量化CTA业绩受到巨大考验。由于这两波反转行情主要是由政策调控导致的，在程序模型上无法捕捉，所以很多CTA管理人纷纷创出历史最大回撤。而千象资产则因交易品种高度分散，回撤可控，整体没有受到太大冲击。“我们不会跟主观策略作更多比对，规模不同、策略不同、客户群体不同，刻意比对是没有意义的。我们更多是在作横向比较，和自身比较，渠道的需求和策略的设定相对比较吻合。”千象资产合伙人、副总经理吕成涛告诉期货日报记者，与同规模、同类型的机构相比，具有充分的竞争优势才有意义。过去几年，千象资产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心态。由于CTA策略有“大小年”之分，一个“大年”之后常常伴随着一个“小年”，那么做好对客户的收益预期管理是非常重要的，要把自己的业绩特点跟客户解释清楚。“如果说，你想找一个业绩爆发力非常强的管理人，那么可以去市场上选择一些还在初创期、规模较小的公司；如果你想在较长的投资周期中，将CTA策略作为资产配置的一部分，那么千象资产可以满足你的要求。我们比较适合机构的大资金配置，以及需要做资产配置的高净值客户。”吕成涛如是说。据他介绍，考量一个优秀的私募管理人，除业绩稳定外，还要确保在规模增长期内策略不变形、不失效，产品年化收益确实会因建仓时点的不同而表现出细微的差异。不过，把时间周期拉长来看，业绩的一致性十分重要，因为这体现着管理人是否坚守与投资人收益共享、风险共担的底线和原则，是否真正为持有人负责。无论是2018年管理资产规模突破30亿元，还是2020年CTA策略集中爆发，千象资产在每一个阶段的跨越中，策略一致性都占有绝对优势。顶住压力，挺过极端行情考验一家私募机构的成绩离不开时间检验。自公司成立以来，千象资产也经历过数次牛熊市转换，并在这个过程中越来越坚定和清晰自身的投资理念。2019年年初，吕成涛加入千象资产成为合伙人。他曾在一家知名百亿元级私募工作，接触量化交易后，认为这是未来投资的发展方向，在一次与马科超和陈斌的接触中，让他更加确定要从事量化工作。没想到，刚加入千象资产不久，他就遇到2019年下半年CTA业绩最差的年景。“一方面，我认为自己对量化的了解不够深刻；另一方面，面对行情的低迷和客户的质疑，自己内心多少有些失落。但万变不离其宗，我冷静下来思考，毕竟量化生存发展的底层逻辑并未发生改变，我不会一直与机会擦肩而过，有低谷就会有反弹机会，就这样坚守几个月后，CTA策略在2020年迎来爆发。不过，CTA策略的净值修复周期相比股票策略要短很多，更加容易检验，这是CTA策略的优势，也成为支撑我走下去的信念之一。”吕成涛说。据他分析，从营销层面来看，主观交易和量化交易有着天然区别。在主观交易中，因为行业、板块甚至个股亏损的，向客户解释时可以侃侃而谈，让客户在心理上较为容易地理解和接受。不过，量化交易就没那么好解释了，通过程序化交易指令买卖一揽子股票或者期货品种，亏损逻辑往往在因子或者模型上，客户很难理解。因此，事先取得代销机构的理解与支持更重要，不断向投资者传达适当拉长持有周期的理念，把时间拉长到一年的维度，才能够检测出策略的真实水平。记者了解到，千象资产从成立开始，也遇到过期货行情的“大小年”，好一年坏一年或者更长周期行情不是那么理想的时候，CTA策略也不会一直被市场追捧，但是除对策略模型的优化外，他们仍然坚定不移地保持策略的一致性。“一些大型私募机构会把CTA策略作为资产配置中非常重要的底层资产，从而平滑收益曲线，而我们只需要把每一年都做好。”吕成涛举例说，比如，有些机构做固收，然后配置一些CTA策略，往往能够增强收益，有时候还能够减少波动。虽然有些年份CTA策略的收益不太高，但千象资产主打的就是CTA策略在整个大类资产中的一个配置作用，只要发挥出其应有的价值，那么它就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就是市场所需要的。“就拿今年第一周来说，股票市场遭遇了‘黑天鹅’事件，创业板下跌6%，而千象资产的CTA策略却逆势上涨，这个现象并不罕见。一是CTA策略的收益不像股票多头策略那样有弹性，但是每年都可以维持正收益的水平；二是在一些关键时间点，CTA策略可以平滑资产组合的波动。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千象资产在CTA领域已经做到了头部水平，未来也会在量化选股上不断突破更新。我们会本着更高的目标去探索，稳扎稳打，在巩固CTA行业头部管理人地位的同时，不断加大量化股票策略的研发。”吕成涛介绍说。据了解，2021年以前，千象资产曾将百亿元级私募作为一个梦想与目标，结果变成现实的速度早于预期。2018年，量化交易还处在一个起步困难的阶段，但发展起来还是超乎市场意料的，这也证明量化交易在国内是非常有生命力的。“因为我们的交易品种是高度分散的，除去流动性不好的品种、部分比较敏感的品种外，市场上的主流期货品种都会进入我们的观察池。2021年10月中旬，大宗商品市场突然出现反转行情。我们的持仓品种较为分散，单一品种仓位并没有那么大，程序化交易因设置了明确的止损机制，当行情反转时，系统触发离场信号后就会自动平仓，所以对产品净值没有产生太大影响。”吕成涛描述说。他告诉期货日报记者：“我们曾面临最大的风险事件是2019年7月到9月，沙特油田遇袭，原油大涨两天后又大跌，无序波动使得程序化CTA策略阶段性失效，同时叠加一些期限结构类策略的回撤，3个月时间，CTA策略收益率回撤6个百分点，几乎每周都在小幅回撤，并且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什么时候会终止。那时候，真的很考验大家对量化交易的信仰。做了这么多年量化交易，我们对量化交易的信仰也在市场起伏中不断磨砺塑造，现在更加坚定了。”夯实管理，保证团队稳健运行如今，千象资产新加入6位合伙人，一个更加丰富的合伙人团队带领着公司不断奔赴新目标。同时，公司也在不断研发新策略作为补充，加之核心骨干都是高学历人才，这也成为团队保持自身竞争力的保证。记者了解到，现在投资机构调研私募，往往会非常关注管理团队和员工的稳定性。在这方面，千象资产一直在努力，多年来形成了独特的合伙人文化。管理无小事，管理做好以后，业务和事务性工作也就顺利多了。一个好的管理团队和体制，是团队维持良性竞争和运转的保障，也是策略稳定性和产品迭代的核心力量。吕成涛表示，具体到团队的管理模式，基于策略开发的需要，国际上部分对冲基金会采用“流水线作业”的方式，研究团队负责各种各样有效的因子，策略团队负责研发，这两个部分是高度隔离的，这种管理模式也被国内不少私募仿效使用。而千象资产根据自身的管理需要，主要采取“多PM制”的方式，每一个PM会带不同的研究员，各个团队之间也有比较充分的沟通，公司鼓励大家能够有充分的讨论和交流，让团队之间能够相互借鉴，以开阔大家的思维。同时，各团队之间也存在着竞争关系，如果说总头寸是一个定量，那么业绩做得好的团队，后续会获得更高的头寸占比。据吕成涛介绍，在这套投研体系中，每个投资经理都有投票权，在投资决策会上，拟上线新策略的基金经理要将自己这种策略开发的逻辑和回测状况讲清楚，以争取投票权，以保证新策略能够顺利过会。在这个过程中，团队成员都会获得启发并借鉴。“过度竞争不是我们所希望的，我们需要共同成长，希望基金经理之间的合作大于竞争。”他坦诚地说。交易中，风险无时无刻不在，如何能够最大程度地减小或规避风险事件的发生，与风控团队的运行息息相关。期货日报记者了解到，在千象资产，风控保持着绝对的独立性，每个团队开发策略后，都会由风控组进行风控交易执行，为避免策略执行层面、产品交易层面的风险，作为合伙人之一的风控总监拥有着一票否决权，以此保证风控优先，为公司的稳健运行设置好屏障。同时，对于新员工的培养，千象资产采取的是团队轮流带教的方式，这对新员工融入公司非常有帮助。为了公司的发展，千象资产也在不断引进人才，致力于为员工创造良好的公司文化和氛围，让员工能够充分发挥自身优势，共同做好眼前的事业。差异竞争，主动突破内卷形势2021年，新晋百亿元级私募管理人大幅增加，在激烈的竞争中，行业内卷现象明显。2019年，千象资产开始大规模拓展代销渠道，目前代销占总规模的近70%，赶上量化行业的爆发元年。在当前形势下，他们又做了哪些拓展，未来如何布局？据记者了解，一些成长起来的私募，等到规模做大后，就会逐渐边缘化CTA策略，毕竟迎合市场需求才能获得更大规模的增长。而千象资产一直选择坚守在CTA领域，通过策略全复制的做法，布局CTA+中性、CTA+指增的复合策略产品。策略保持高度一致已经成为他们的标签和文化。“只看某一段时间的话，我们的产品肯定不像股票策略那么有弹性，但是CTA和其他资产的低相关性，可以平滑复合策略产品的总体波动，起到削峰填谷的效果，拉长时间周期看总体收益并不低。”吕成涛介绍说，2022年伊始，股票市场表现不佳，1月中证500指数跌幅超过10%，但是千象资产的复合策略产品均录得正收益。现阶段，国内缺少通过行情下跌获得收益的策略和投资途径，所以CTA策略自有其生根发芽的土壤。就全市场来看，按照某券商研究所的统计，目前以CTA策略为主的私募管理规模超过2000亿元，但是在国内阳光私募总体规模中占比不到1%，这个情况和国际上相比差距较大。国际上的管理期货策略规模能够占对冲基金总规模的8%以上。由此来看，国内CTA和量化策略未来成长空间巨大。吕成涛表示，现在行业竞争要比以往激烈得多。2021年9月以来，量化收益普遍出现回撤，私募在平衡规模和业绩中经受考验，如何让策略尽可能地适应不同市场，如何把投资理念、策略属性、业绩特点传导给合作伙伴，让对方能够理性看待，在市场情绪普遍低落时买入、在市场疯抢时又能够保持理性等，都是急需解决的问题。2021年年初，市场对CTA的追捧非常狂热，但千象资产当时还是非常克制的。“一方面，我们会主动引导客户；另一方面，过往经验告诉我们规模扩张不能太快，某类策略如果说前一年很好，那么当大家蜂拥而至的时候往往就是危险的信号。此时，我们会通过指标作判断，如果看到危险信号，就会阶段性封盘。”吕成涛向期货日报记者表示，未来千象资产依然会把控节奏，不盲目扩张规模，同时也让有配置需求的客户能够买到相应的产品。“未来量化私募的超额收益一定会下降。不过，相比国际市场，现阶段国内的超额收益水平还比较高，主要因为我们还处在量化发展的初期阶段，现在市场还没有进入完全竞争的阶段。头部私募管理人普遍投入大量的人力和物力，目的就是希望使目前的超额收益能够稳定一段时间，下降速度再慢一些。我们要意识到，量化行业的总体规模还在扩大，未来总体交易会逐步提升，所以超额收益下降是一个不可逆的趋势。在这种形势下，我们要主动突出重围，依靠自身特色规划走出差异化道路。”吕成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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